NSAIDs与吻合口漏

NSAIDs-Nonsteroidalanti-inflammatorydrugs-非甾体抗炎药

首先声明,本人不仅与NSAIDs无冤无仇,而且还要感谢NSAIDs。

由于职业因素,本人曾受腰痛困扰,吃过不少“芬必得(布洛芬缓释胶囊,ibuprofen)”;后来腰不痛了,近来由于手术站姿不当,左踝疼痛,又常备“西乐葆(塞来昔布胶囊,celecoxib)”了。

言归正传

止痛是一项基本人权↓

绝大多数手术后,病人会感觉疼痛。根据手术部位和大小的不同,手术后疼痛大体分为轻度、中度和重度。

如下是常用的疼痛评分图示↓

能导致重度疼痛的手术主要有胸部手术和上腹部手术。

75%的病人相信术后疼痛是“必须的”,有些病人甚至拒绝医生给于止痛药,要求再忍忍,认为止痛药可能影响愈合(这下说对了,今天就讲一下NSAIDs对吻合口愈合的影响)。

但是疼痛造成的应激反应也会影响愈合的,由于疼痛限制了活动、咳痰,可能造成更危险甚至危及生命的并发症,比如肺炎、下肢深静脉血栓形成等。

因此,手术后止痛不仅是人权问题,也是术后恢复的需要。

常用的术后止痛药是阿片(Opium)类,杜冷丁(Pethidine/meperidine/Demerol)或吗啡(Morphine)。

没错,阿片就是鸦片,属于麻醉药品,广泛应用于癌症与手术止痛。当然,阿片类药物具有一定的不良反应。并且药物滥用(drugabuse)可以成瘾(addiction),drugabuse翻译成中文就是吸毒,drug不仅包括阿片还包括其他麻醉类和精神类药物(通常的药物的说法是medicine和medication,drug用得合适也是没错的)。至少全身麻醉,阿片类药物是必用的;术后,外科医生们都在想办法减少阿片类药物的应用,以减少呼吸抑制、恶心呕吐、肠蠕动减慢等副作用。

有没有一种最佳止痛方式呢?答案是否定。目前认为,最佳的方式是多种途径或药物联合应用,即多模式镇痛(multimodalanalgesia)。

其中NSAIDs主要是作用于手术或创伤局部,可见减少甚至避免阿片类药物的应用。其作用机制是抑制环氧合酶(cyclooxygenase,COX)和前列腺素(Prostaglandin,PG)的合成。轻中度疼痛或无禁食医嘱者可选择口服制剂,重度或禁食的病人可用针剂。NSAIDs在骨科疾病和骨科围手术期广泛应用,取得良好结果。

NSAIDs包括非选择性和选择性COX抑制剂。非选择性COX抑制剂抑制体内所有前列腺素类物质生成,在抑制炎性前列腺素发挥解热镇痛抗炎效应的同时,也抑制了对生理功能有重要保护作用的前列腺素,由此可导致血液(血小板)、消化道、肾脏和心血管副作用。选择性COX-2抑制剂在治疗剂量下几乎不作用于COX-1,这使得其在达到良好治疗作用的同时尽可能降低了胃肠道不良反应。

按理说,临床上广泛应用的应该是选择性COX-2抑制剂,但是由于价格以及其他因素,非选择性COX抑制剂仍在普遍应用。

NSAIDs,尤其非选择性COX抑制剂,具有胃肠道不良反应,可引起消化道溃疡或出血。

前面说过,NSAIDs最初应用于骨科镇痛,后来逐渐普遍应用于腹部或胃肠外科。

一定年资的胃肠外科医生肯定遇见过长期口服阿司匹林或NSAIDs导致的胃肠道出血或穿孔,对于胃肠道手术病人应用NSAIDs肯定会心有顾忌(当然大胆的外科医生也可能认为相关副作用是小概率事件)。

NSAIDs能在胃肠道手术中广泛应用,相关公司应该感谢丹麦医生......

HenrikKehlet

ThefatherofERAS

下面回顾一下开展得如火如荼的“快速康复外科”(最初称作“快通道外科”)的背景以及相关术后镇痛的内容。

相关英文原文→“EnhancedRecoveryAfterSurgery(ERAS)”或FastTrackSurgery(FTS),可见“快速康复外科”是二者的综合或混合性翻译,不知背景的人总觉得费解。麻醉专家也认为应该按字面翻译——“促进术后康复”,但是胳膊别不过大腿,最终从了外科专家的翻译。以至于专家共识里的第一句话就出现了笑话。

对于ERAS的开端,通常是这样描述的↓

实际上,年HenrikKehlet提出的并非ERAS也不是FTS,而是multimodalapproachtocontrolpostoperativepathophysiologyandrehabilitation(控制术后病理生理和康复的多模式途径),只在参考文献里出现了冠状动脉旁路(搭桥)的fast-trackrecovery,在正文中只是多学科努力(multidisciplinaryeffort)改善手术结局、降低并发症和缩短住院日的案例中的一个;至于recovery,全文中也是这样的——enhancerecovery、enhancementofrecovery、acceleratedrecovery、improvedrecovery。他题目的含义在正文中以multidisciplinarycollaboration(多学科协作)和multimodalrecoveryintervention(多模式恢复干预)体现。

而心脏手术的快通道也不是凭空来的↓

年,HenrikKehlet团队的Bardram为第一和通讯作者,在BJS发表了一篇《老年病人腹腔镜结肠切除术后的快速康复(rapidrehabilitation)》的文章(50例病人39完全腹腔镜手术,11例中转开放;年龄70-93岁,中位年龄81岁)↓

其涉及术后多模式镇痛,包括布比卡因硬膜外阻滞、筋膜下和皮下局麻,术后口服诺昔康(tenoxicam)和对乙酰氨基酚(paracetamol)6天,补救镇痛为布洛芬(ibuprofen)。↓

良好的术后镇痛,术后第2天起,病人每天活动超过8小时。↓

下面是39例完全腹腔镜结肠切除术后病人的并发症↓

↑术后中位出院时间2-5天......住院70和90天的两位病人,想必是吻合口漏(anastomoticleak)的病人。

该文章的病例资料来自-年,提示HenrikKehlet年已经实施ERAS相关工作,年提出相关论点,年发表病例报告。

前一年(年),HenrikKehlet团队的LindaBasse为第一和通讯作者,在AnnSurg发表了一篇年完成的前瞻性研究——结肠切除术后加速恢复(acceleraterecovery)的路径↓

该临床路径,应用多模式康复程序(multimodalrehabilitationprogram),术后住院时间为48h。其术后多模式镇痛,包括布比卡因筋膜下或肌肉见局麻,硬膜外布比卡因和吗啡持续镇痛48h,对乙酰氨基酚(paracetamol)口服,镇痛不充分则口服布洛芬(ibuprofen)或硬膜外追加布比卡因6ml。↓

60例病人中32例术后2d出院,术后中位住院时间2d,2例吻合口漏均发生于出院后。

Fasttracksurgery(FTS)系统提出时间是在年,并且与美国人DouglasWimore共同提出,这篇中文文章说的没错↓

没错!第一和通讯作者是DouglasWilmore!

就是上世纪60年代肠外营养史上与StanleyDudrick给幼犬中心静脉营养支持实验的DouglasWilmore,然后StanleyDudrick应用于小儿外科消化道先天畸形的患者获得成功。StanleyDudrick获奖余项,被称作“livinglegned",在StanleyDudrick的光辉之下,DouglasWilmore略显暗淡(以致于我找不到他的照片)。

HenrikKehlet为何会与DouglasWilmore共同撰文?或许看中其在外科代谢与营养研究中的地位,但DouglasWilmore并不是以手术见长的外科专家,因此,大家公认的ERAS“之父”是外科专家HenrikKehlet。

文章指出,多种因素(疼痛在上表排在第一)影响术后恢复↑

有效地缓解疼痛是FTS的组成部分↓

年,DouglasWilmore在AnnSurg单独发表一篇文章,阐述如何降低手术应激以改善术后结局。↓

文中说,减少应激的麻醉和止痛方式是硬膜外和区域性麻醉(未提及NSAIDs)。↓

同年,Kehlet和Wilmore(后者为通讯作者)在AmJSurg发表一篇系统回顾↓

在疼痛控制方面,当然仍是主张多模式或平衡的镇痛模式,强调持续性硬膜外和麻醉技术优于阿片和NSAIDs↓

最终目的是达到一个“无痛和无风险”的非手术期疗程(“painandriskfree”perioperativecourse)。最近,黎介寿院士也在谈“无应激、无痛、无风险”,个人认为中文里“无”与“free”并不等同,“无”的意思是“non-”或“zero”。

年,Kehlet(通讯作者)和Wilmore在BJS上发表了Fasr-tracksurgery的leadingarticle,系统性介绍了Fast-tracksurgery↓

文首是这么写的↓

Bytheendofthes,significantnewscientificevidencewasavailableontheoptimizationofperioperativecareforelectivesurgicalpatients.Investigatorssynthesized,integratedandappliedthisnewinformationina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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